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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再议一下卖淫现象

  XJ

  卖淫作为一种职业,现代社会主要表现为一种性与钱的交易,当然是个经济
现象,经济问题。但是研究卖淫问题不能简单地描述这个现象(随便找个普通人
也能描述),从表面上得出是经济上的差别导致了卖淫。周文的卖淫研究就停在
这个层面。

  但是作为一名博士研究卖淫现象,探讨卖淫产生的原因,就需要更深层次的
看问题。是什么女人成为妓女?什么样的男人成为嫖客?什么样的环境下产生卖
淫现象?我的观点是卖淫是社会伦理道德(social mores)和社会阶层差别共同作
用的结果。社会伦理道德约束包括法律。现在世界上基本所有国家都禁止卖淫。
根据Marx Weber,现代社会阶层差别主要是 socioeconomic status/position 
(社会经济地位), 和Power (权力) 等的差别。

  现在分析嫖客的产生 (也就是卖淫交易demand) 。首先由于卖淫交易体现在
性钱交易,所以经济因素是肯定存在的。没钱男人没法嫖妓。但是应该认识到,
人有钱只是个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,人有钱不一定就嫖妓。是社会道德的沦
丧造成了嫖客大量的产生。一个例子就是很多民工和许多普通平民也嫖妓,但很
多PhD就不嫖妓(education),很多当官的免费嫖妓(power)。注:这里不谈生理
需求等问题。换句话说,道德沦丧使得人原始的性冲动无法抑制。

  妓女的产生(也就是卖淫交易的supply),就比较复杂。当然嫖客的大量存在
非常关键,它提供了一个广大的市场使得卖淫做为一种交易成为可能。据调查,
五分之一的美国男性曾经嫖过妓女。

  但是什么样女人能成为妓女?首先卖淫女绝大多数是从穷人中产生,卖淫交
易的结果就是金钱的获得。但是考虑到: 1) 卖淫女大多数是农村出来的女性;2) 
不是所有农村出来的女性都成为妓女; 3) 很多城市卖淫女不是因为穷而卖淫; 
4) 城市里的贫穷女性卖淫率比较低,一个例子上海九十年代初几十万纺织女工
下岗,但当时卖淫女中城市女性比例并没有大幅度增加。因此可以得出经济因素
是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。

  相反,如果从社会阶层来看,农村来的女性,贫穷,社会地位低,没有社会
保障,而城市的贫穷女性由于有社会保障,加上城市的教育使得她们的社会经济
地位地位比农村女性来的高。这些差别是她们之间妓女发生率的差别的主要原因。
另外,社会伦理道德压力对打工的农村女性和城市女性也有很大的不同。现代社
会中对农村来的打工妹的性歧视也促使她们走向妓女生涯。

  思考一个例子。从解放到文革,中国大陆可以说是消灭了卖淫现象。但是仔
细思考一下,当时社会人是贫穷的,大饥荒年代农村人都去要饭,上山下乡时候
城市女性都去干苦力。为啥她们不去卖淫?原因很简单:1) 当时社会普遍贫穷,
人人平等; 2) 社会伦理道德的约束。没有嫖客,也没有妓女。

  再来思考发达国家的例子。在北欧等福利国家,卖淫现象仍然存在。显然贫
穷不是唯一原因。更应该看到,这些卖淫女并没有因为卖淫而变富裕(中国也如
此)。单纯的经济因素解释不了这些现象,相反用综合的观点来看就比较容易解
释。

  当然现代社会是个经济社会,讨论任何一个问题当然离不开经济因素。印象
中有专文讨论妇女卖淫的经济学分析。网上不是做学问的地方(偶也不做这方面
学问: -)),偶这里随便写写,主要是要同网们认识到卖淫现象是个很复杂的社
会经济文化的问题(这下这个定义全了:-)) 。也许偶谈的问题和BTW或周不在一
个层次上?:-)

  偶关于三种妓女的分类(天生卖淫女(e.g., call girls, elite 
prostitute), 被胁迫的卖淫女(e.g., brothels),和流莺 (e.g., street 
walkers) ) 是符合现代观点的(当然偶的说法可能有不完善的地方)。至于如何
从一个良妇成长为一个妓女,这牵涉面更广。女性第一次卖淫是受欺骗,被动还
是主动?这些问题需要有个经验数据(empirical study, e.g. survey)等来回
答。卖淫女的继续卖淫是如何发展的,为啥很少卖淫女能回头是岸?偶理解这里
面卖淫女的最底层的社会地位,道德沦丧,群体压力 (group pressure), 暴力
势力等都有关系。偶这就不展开了。:-)

  总而言之,卖淫现象是社会的固有属性。是division of labor :-).她不
会因为社会经济发展而消亡。社会的伦理道德的提高,社会阶层差别的缩小,社
会教育等才能消灭卖淫--等到实现共产主义?:-)

(XYS2004100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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