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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“科学主义”问题对华杰的再回复

  赵南元

  华杰把我划入“弱科学主义者”,使我安心,因为在书中华杰把自己也划在
这一档,按说立场是一致的。我确实不认为“科学万能”,因为能不能要试了才
知道。但是对于一些人宣称某些问题是“科学永远不能解决的”,我也表示怀疑。
其中有些是将来可以解决的,例如“心灵”,有些则可以归于不需要解决的“伪
问题”。

  正因为我不相信“科学万能”,所以我不认为科学会变成一种宗教。正因为
我知道为了科学的点滴进步我们要付出多少艰辛,我就不会认为科学会脱离人的
控制。正因为我知道科学能干什么,不能干什么,我才知道好莱坞科幻恐怖片里
的事不可能发生,而且不应该用这些东西来欺骗公众。那些口口声声反对“科学
主义”的人捏造些科学办不到的事来诋毁科学,他们才是实际上相信“科学万能”
的人,否则想象力绝对不会如此无拘无束。在这种意义上,侯美婉、刘兵真的可
以算得上是“强科学主义者”。

  任何“学术”都是有标准的,其实“艺术”也有标准,例如绘画可以用其拍
卖价格作为标准。问题在于这些标准能否用来判断正确和错误,也就是说用于争
论之中。我愿意在家里挂一张杨柳青年画而不挂毕加索,你可以说我“庸俗”,
但不能说我错误,而且我还可以说挂毕加索的人是“附庸风雅”,更加庸俗。同
样的道理,我读华杰的著作远远多于读维特根斯坦,我真的觉得读维特根斯坦书
的收获与所费的力气不成比例。我仍然觉得自己没错。

  在这场争论中“科学主义”仅仅因其立场而获罪,而科学的事实却可以完全
忽视。我发现伪科学和反科学有两种,一种是“江湖的”,可以反对;另一种是
“学术的”,有“科学社会学”之坚强的理论后盾。反对这种“殿堂”里的伪科
学和反科学就是犯了“不敬罪”。需要由教主宣布逐出“学术共同体”。其实最
先“不敬”的恰恰是侯美婉,说科学是“坏科学”。而我们并没有说“坏哲学”,
只是需要能用于争论的标准而已。即使是小孩儿打架,也得问问谁先出手吧。

  哲学高于科学,这是就某一种结构设计而言,例如钱学森设计的知识结构就
是这样的。即使可以承认这个结构,恐怕也不该认为科学的价值判断可以由哲学
代劳。就像侯美婉那样,仅仅因为她反对还原论,就把科学说成“坏科学”。

  搞学术还得有点风度,刘兵指出我文章中的错误,我当即改正并发信致谢。
柯志阳呢,错误被人指出还要胡搅蛮缠,难免人家会觉得褥子不可用尿浇,懒得
理他。也可能他的科学知识水平不够,无法理解内行的指正,那也没法子。无论
如何,前后一致会导致“目的论”,对我来说还是个新知识,有机会一定向华杰
求教。

  人之患,在好为人师,在此我还要指点柯志阳一把:你不明白的是,拉马克
理论和冷聚变一样,内含惊人的经济利益。如果能找到拉马克机制,不仅育种效
率可以提高几万倍,而且在计算机理论里也会引起惊天动地的革命,现在我们用
的“达尔文式”的遗传算法效率惊人的低,如果改成“拉马克式”的,现在一切
难解的问题都可以轻松计算。所以这东西不是一两个诺贝尔奖和图灵奖所能打发
得了的。

  鉴乎此,每当看到侯美婉、朱海军、李森科这路人,我就会想起卖小金佛的
农妇,不会轻易上当,因为我知道黄金的价钱。迄今为止我们面对的“上帝”除
了掷骰子,什么也不会,而拉马克却呼唤一个全能的上帝。可惜大自然没那么慷
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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