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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谈“金融风暴与学术腐败相似性”

作者:揭草仙

读了“旁观者09”写的短文《金融风暴与学术腐败相似性浅探》,总觉得不对头。
混淆了不同性质的许多东西。

首先,这场金融风暴是自从1920年代末造成大萧条的金融风暴以来最为严重的另一
次金融灾难。其破坏力不是任何东西,更不要说“学术腐败”,可以比拟的。但是
它的性质却和“学术腐败”截然不同。即使也有相似之处,却属于微小部分。学
着“旁观者09”,按他的列点谈谈自己看法:

(1) “两者都是由极其贪婪的人造成的” 

“贪婪”是人性中存在的一种东西。只要不做违反法律,基本道德的事情,其实无
可指责。或者就不应该称为“贪婪”,而仅仅是“幻想”,“欲望”,而已,几乎
人人皆有。其实“贪婪”是需要一定条件才能发生。比如我幻想着有许多钱,但是
我只是一个普通小职员,并且不是会计,那么我心里就是再“贪”,也无法得到钱
吧?一句话,不要有人犯了错(法),就说他“极其贪婪”。要分析其后面的原因。

(2) “两者都是用百姓的血汗钱养出来的”

这句话意义不清,不知所云。什么叫“用百姓的血汗钱养出来的”?那些铸下大错
的银行家,投资家,等等, 他们又不是公务员,谈什么“百姓的血汗钱养出
来”?搞学术腐败也是一样。那么多“用百姓的血汗钱养出来的”的教授,学者,
等等,并不是个个都搞腐败,虽然他们也是拿着国家给的科研经费,公务员工资。
那么搞腐败的少数人为什么搞腐败,和“百姓的血汗钱”有什么关系?

(3) “两者都是由于监管不严造成的。”

 这种说法基本不对。不错,“学术腐败”之所以在中国学术界风行,有许多原因,
“监管不严”是重要一条。没有人,包括中国教育科技机构,说学术可以腐败。那
么学术腐败风行的重要原因当然是监管不力,或者说只有法律,没有执法。但是这
次金融危机却完全不同。除了作为“副产品”,抓出来几个大骗子,像 骗$500亿的
Madoff,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再抓出任何一个应该承担法律责任的银行家,投资家,
立法议员,等等。是不是不知道谁应该负最大责任?不是。时代杂志就列出了25个
最应该承担责任者(不幸,中国一位高位领导也列在其中,责任是将太多钱借给不具
备偿还能力的美国),没有任何一位被定罪 - 尽管FBI正对其中有人进行调查。原因?
这些人可能没有做违反法律的事情。所以,不是,或者基本不是“监管不严”,而
是金融市场法律和体系本身缺失。

(4) “两者都是由于一些兴风起浪的人的存在所致。”

和第(3)条解释相似。虽然主要是“一些人”的问题,但是,根本原因不在这“一些
人”。

(5) “两者都是社会对他们的纵容所致”

这句话更是不知所云,“社会”为什么纵容“学术腐败”和“金融危机”?怎样
“纵容”?顶多可以说“两者都是许多人参与的结果”。

(6) “两者都有许多“大的不能倒”:如金融界的大公司,学术界的院士等,
国家不允许其倒台,所以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。”

这种比喻完全不对。比如“保院士”,如果真正存在这种情况,和在金融危机中保
金融大噩 - 大银行,投资公司,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事情。前者是一种错误的“保”
 - 个人做了坏事也“保”,真是不知什么原因?并且其坏的后果十分严重。但是,
这次金融危机发生后假若不保那几个金融界数一数二的大银行,保险公司,等等,
后果不堪设想!美国三大投资银行之一 - Lehman Brothers刚好破产一周年(九月十
五)。这个“周年纪念”已经在美国和西方一些重要媒体上谈了有一个月了 - 分析
后果和经验教训!Lehman 的破产造成美国股市最大一次单日狂跌 - 777点!Lehman 
并不算最大投资公司,也不是关系国计民生最大的公司。要是AIG, 花旗银行,等
等破产,毫不夸张,人类现代社会可能倒退几十年!什么原因?说起来话会有点长,
不得不打住。美国政府保它们,但是不保汽车公司,可以想见其原因。这也是这场
金融危机留给我们的一个很大教训:金融制度不应该允许由少数大银行等起到如此
重大作用 - 到了不能倒的程度!这当然是留给危机过后,重新考虑金融改革的大
课题之一。

总而言之,保做了错事的个人,是毫无道理的政策错误。但是,在目前的金融体系
之下,绝对不能任由那些大金融公司倒台!

(7) “两者对社会的创伤,都需要国家再拿百姓的血汗钱去抚平”

从经济角度,金融危机造成的经济后果不是学术腐败可以相提并论的。我非常不理
解动不动就用“国家”,“百姓血汗钱”这样的词去说事。我认为,学术腐败更多
的是毁坏人,毁坏下一代年轻人。这并不需要“国家”“拿百姓的血汗钱”去“抚
平”,也是钱不能“抚平”的事情。即主要不是造成经济后果问题。金融危机主要
暴露的是金融制度,金融市场,体制的问题。当然,造成经济后果极为严重。 

(XYS2009093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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