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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锡阳先生需要理顺逻辑

陶世龙

唐锡阳先生新近发表了一篇《“以人为本”不能随意套用》(科技日报经济特刊
2005-05-08)。光从题目看,说的很对,而且岂止“以人为本”不能随意套用,什么
“人文关怀”啦,“生态”啦,都不能套用。

不过,再一看内容,就不敢苟同了。

唐先生的文章一开头就说,“有人郑重地申明:‘我们在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时,奉行
的应该是以人为本,还是以环境为本,以生态为本?这是个深刻的哲学问题。我认为,
应该是以人为本。’”这个“有人”就是何祚庥先生,文章是针对他在两科联盟召开的
“破迷反伪”研讨会上的发言来的。我也参加了这个研讨会。听过他的发言,我赞成他
的看法,而且我觉得他又一次点中了以“科学文化人”为代表的一些人的死穴,揭露了
宣扬非人类为中心与我国走向现代化方向背道而驰。

下面我就对唐先生这篇文章作点分析。而且不像唐先生那样还要遮遮掩掩,是直呼唐先
生之名了。因为我虽与唐先生未曾谋面,但对唐先生的为人也略知一二,久所景仰,真
人面前不说假话。

  我也很佩服唐先生郑重其事,并且不隐晦自己的观点,指出“‘以人为本’只能用
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不能套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上,这是两个不同范畴的概念。在
人与自然的关系上,当然以自然为本,以生态为本,以生态规律为本;”“在这个领域
谈以人为本,根本谈不通,也行不通,甚至是背道而驰。”

也就是说唐先生认为,在各项工作中,环保工作是个例外,不能以人为本。

但是唐先生并没有讲出道理,也没有说明怎样就是以自然为本了,须知这个自然是个庞
大无比的系统,而且各部分各方面之间充满了矛盾,不仅有狼要吃羊的问题,还有雷击
等天然原因引起森林大火,气候或其他突变使大批生物死亡,物种绝灭,您怎样以自然
为本呢?

从唐先生举出的例子来看,在我国的张家界、黄山、泰山,“一些人大搞缆车、悬崖电
梯、股票上市以及各种不伦不类的垃圾建筑,把自然遗产搞得面目全非。这是糟蹋自然
遗产,也是糟蹋‘以人为本’,是‘吃祖宗饭,造子孙孽’。”难道这就是“以人为本
”吗?看来唐先生不是不清楚干这类事,不是“以人为本”,要说这是“打着‘以人为
本’的旗号”,既如此,又何能用来作为在环保中不能以人为本的证据呢。

  再如:“砍伐森林,围湖造田,开垦湿地,滥猎动物,超载放牧,”从来就是个问
题,问题是客观存在的,这个例子正好说明科学的重要,而如追问一下,这些事为什么
干不得?不正是因为最终会损害到人类的利益么。结果是唐先生还是没有跳出“以人为
本”的手掌心。

  唐先生还举出“为了防御沙尘暴,动员大家到草原、荒漠地区去种树。”以及“把
野外成千上万的大树搬进城,“树挪死,人挪活。”等等的例子,归咎于是以人类(经
常是某些人)为中心。但这明明是干这些事的人愚昧无知,或者如唐先生说的是“过分
强调人类(经常是某些人)短期的片面的利益,”下面的话本来应该说,从人类的远利
益来看这样干是错误的。

但是唐先生话到嘴边留半句,一下子换成了是“没有想到在处理人和自然的关系上,应
当以生态为本。”接下去就是什么“生态伦理”、“绿色文化”、“人文关怀” 一堆空
洞的概念,并凭空推论出以人为本就是要让大自然服从于人类,让自然规律服从于社会
规律呢,就显得太武断了。

我注意到唐先生使用了“打着‘以人为本’的旗号”,“过分强调人类(经常是某些人
)短期的片面的利益,”这样的说法,表明他并非认为在环保中不该以人为本,而是认
为应该全面考虑人类的长远利益。但文章的主旨却是在反对在环保工作中以人为本的,
让人看起来似乎是两个人在说话,很遗憾,难免使人困惑了。

(XYS200505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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