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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环保人士应该构建怎样的统一战线

文/桓二心


  团结就是力量,这句话在几十年前正确,几十年后的今天照样正确。伪环保人士之
所以在“敬畏自然”大辩论、圆明园风波和怒江争“坝”事件中煽起如此大的风浪,很
大的原因,就是他们比较“团结”,比较善于争取各种社会力量。而真环保人士之所以
从一开始就没能有力地遏制这股邪气的蒸发,在对阵中也很难说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,
很大的原因,也是因为他们不如伪环保人士“团结”,争取到的社会力量也不够多。

  比如,大家尽可以去看一下新浪网的“敬畏自然”大辩论专题
(http://tech.sina.com.cn/d/focus/debate_nature/)。在网页上开列的“辩论双方
成员”上,甲方(反对敬畏自然)只有何祚庥、方舟子等七个人,几乎都是理科出身,
几乎都有过科研经历;乙方(主张敬畏自然)则有汪永晨、廖晓义等洋洋二十四位,职
业多种多样,有NGO的负责人,有报刊记者,有美国小贩,有北大清华的教授副教授,
还有未成年的中学生。

  到了圆明园风波和怒江争“坝”事件,这种双方人数和职业多样性的不对等就更明
显了。伪环保一方,连对真实身份讳莫如深的风水大师和善于闹事和谩骂的政治投机分
子都加入进来了,而真环保一方,不但新力量有限,主力也始终只是几个人而已。

  我并不是说,真环保人士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,就也应该去拉拢一些美国小贩、中
学生、风水大师或政治投机分子。构建统一战线也不是不择手段的,而要有所选择。伪
环保人士为了实现他们的政治目的或其他别有用心的目的,宁愿拉拢一些在思维水平甚
至人格上都有问题的人,这是因为他们要构建统一战线,不需要有多高的底线。而真环
保人士,本着起码的良知和科学精神,必然要定一条比较高的统一战线的底线。这底线
至少包括以下五点:

  一,要求被统战的人士赞同并且躬行实证和理性的科学精神。也就是说,不仅要求
他对同一战线的人士出于科学精神的言行要表示赞同和支持,自己的言行也必须符合科
学精神。有严重迷信思想和宗教狂热情绪的人,很难做到这一点。

  二,要求被统战的人士没有明显的文化相对主义、反智主义或民粹主义的倾向。换
句话说,这是要求他保持对科学的尊敬,对真正的专家的尊敬,不轻易在自己不懂的领
域开口,特别是不能一味以“民意”作为支持与反对的基础。

  三,要求被统战的人士是一个人格高尚的人。那种严于待人宽于律己,打死也不认
错,或是一被批评就破口大骂的人,都不该在此列。

  四,对于媒体记者,还要求他是一个负责任的记者,因此在以上三点的要求上,还
要更严格一些。

  五,尚未形成严密思维能力,甚至没有民事责任能力的未成年人,不该在统战之
列。

  虽然,这确实足以将一批人排除在统一战线之外,但以中国之大,我绝不相信,符
合这五点的人会是屈指可数。事实上,在我身边,这样的人绝对超过了手指的数目,只
不过他们并没有发言的热情罢了。

  但也不得不承认,真环保人士的统一战线,比起伪环保人士的统一战线,在宣传效
果上,确实有着种种劣势。这种种劣势,既有先天的,也有后天的。人不是纯粹理性的
动物,很多情况,观点是受非理性因素影响的;对于那些大是大非的问题,或是牵动人
心的事件,非理性的影响就更大一些。伪环保人士正是充分利用了一点,尽可能地使用
煽情、迷信、造谣、谩骂等各种非理性手段,来博取更多的支持。真环保人士不能运用
这些非理性手段,至多是在贯彻了科学精神的基础上,适度地抒发一些情感,这是先天
劣势。

  本来,真环保人士的背后,应该得到学术界——特别是自然科学界人士的支持,这
正是欧美的真环保和科普能够充分压制伪环保的重要原因。但是在中国,一套错误的学
术制度,已经使学术界人士沧为只顾自身饭碗的可怜形象,大部分人对于环保和科普这
样的公益事业毫无兴趣,甚至还有人诋毁,与此同时,屡禁不止的学术腐败,又大大损
害了专家学者的公信力。这是富有中国特色的后天劣势。

  还值得强调的是,欧美的政府对于科研的重视和大量经费的支持,也是保证真环保
和科普占主导地位的一个原因。但是在中国,政府对于科研经费甚至教育经费都甚于吝
啬,指挥学术界的权利过度而应尽的责任极不相称,与此相对,还有一些政府部门(如
国家环保总局)在对伪环保大开绿灯。这是另一个富有中国特色的后天劣势。

  最后,中国知识分子的“文人相轻”的恶习也破坏着真环保人士的团结。网络上总
有人讥讽何祚庥先生“党的理论”不离嘴边;在云南大学演讲之后,又有人看不惯司马
南先生的民族主义言论。但“党的理论”或民族主义,无非是政治理念不同,和真环保
又有什么直接关系?相比之下,伪环保人士虽然往往没什么思想深度,却因此而不会为
了一些无关大体的小事彼此嘁嘁嚓嚓,这确是他们的一大优点。

  正因为有这种种的劣势,真环保人士才格外需要团结起来,克服困难,尽快构建有
力的统一战线。我相信,社会总是发展的,邪说终究敌不过理性。靠极低的底线团结起
来的伪环保人士,虽然队伍看上去显得气势汹汹,人多马杂,但若碰上有力的反击,是
必然要溃不成军的。这个有力的反击,越早出现,国家和民众受到的损害也就越小。是
行动的时候了。

2005.09.20

(XYS2005092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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